“史無前例”的采訪團
對這次騎行,媒體以特有的敏銳的嗅覺,表示了濃厚的興趣。
當地媒體“兩大巨頭”——濱州日報社和濱州電視臺,分別開設專欄,展開系列報道。濱州日報派出了曾獲中國地市報新聞獎、山東新聞獎一等獎,多次在國家、省級藝術攝影比賽中獲獎的民生記者部主任、省勞模李振平;電視臺則是中國電視藝術家協(xié)會會員、當過知青、在多個協(xié)會任職、獲得“山東省優(yōu)秀編輯記者”等稱號的副臺長劉明中和從黃河之城蘭州一路走來、曾在河南衛(wèi)視法制頻道做過編導的新聞記者李文興;司機則由省青年攝影家協(xié)會副秘書長盧延波客串。以這種方式,自始至終跟蹤關注一個民間行為,在“兩大巨頭”的歷史上還是第一次。
他們還專門印制了采訪背心,上書“‘挑戰(zhàn)極限千里走單騎’采訪團”字樣,暗紅的字體,在清新的晨光里熠熠閃光。此刻,他們正操著各自的家伙,占據有利地形,用鷹一樣的眼睛捕捉著心中的獵物。一會兒把鏡頭對準我,一會兒又瞄向送行的人群。與我同齡、生日略大的李振平能夠全程參與,是始料未及的。他是報社首席記者,攝影一流,文字出眾,極其敬業(yè),魁偉略胖的身軀像他的人品一樣厚重。他本打算從西安才開始介入,但硬是用十幾天的瘋狂熬夜,最終“以時間換取了空間”。
當日送行的人群中,赫然出現了一個毫不起眼但我看來很是突兀的人物。他邁著丘吉爾式的腳步,叼著香煙,不慌不忙地走著,敦實的身軀被蠢蠢欲動的朝陽拉得很長很長。他就是畢業(yè)于山大中文系,20世紀八九十年代活躍在綠茵場上,因技術細膩、面相和善而被廣大球友稱作“王師傅”的濱州日報社社長、總編輯王慶國。此刻,他正和濱州電視臺新聞中心副總監(jiān)、當眾情緒激動地說我“這樣做分明是在玩兒命”的王衛(wèi)東,從中海太陽島往地橋方向走來。還有齊魯晚報、魯中晨報、魯北晚報等媒體的朋友,也早早來到現場,讓我這個即將出征而感懷萬千的人,又平添了些許感動。
我本打算悄悄出行的,但現在想來,多虧這些鐵肩擔道義的媒體,一則證明了這次挑戰(zhàn)的客觀性,二則留下了大量珍貴的視頻資料;并且在很大程度上,讓我感到了壓力,促使我一再加碼,大大加快了挑戰(zhàn)進程。
強力搭檔:老綦
6:10準時下樓,除了見到滿臉興奮的記者,還有一個魁偉的身影:我的強力搭檔老綦。
妻子本來堅決反對這次騎行,但我決心做的事,十匹騾子也拉不回。一段時間后,無可奈何的她只得開出了一個免談的條件:必須有同伴跟我一起去!
出發(fā)前,振平兄曾與我暢談了一個晚上,“你是如何說服家人和親朋好友同意這次騎行的?”他最后拋出了這么個話題。“我無法說服他們,就干脆不去說服。”與其他話題的滔滔不絕相比,這次回答只有短短的兩句話,在振平兄詫異而首肯的眼光里,談話到此結束。
因此,妻子能夠松口,實屬不易了。對她這個條件,萬萬不能再固執(zhí)己見。再說有同伴作陪,自然甚好,2000多公里的路程,也好互相有個照應。綜合興趣、體力、技術、意志等,當然首選老綦和楊勇了。
老綦本名綦向陽,其實并不老,比我還小一歲,之所以稱他“老綦”,是因為他的品行像這土地一樣厚重,讓人放心、感動和親近。老綦是堅定的戶外運動者,在單位里騎行最早,修車技術也很好,我?guī)状我娝诼飞蠋屯檠a胎,在沒有盆水的情況下,很快找到破口,三下五除二補好。而我為了學習補胎技術,不厭其煩地來到車行,拆了裝,裝了拆,練了八九次才勉強掌握。老綦本計劃騎川藏線的,登山功夫也很了得。
小我兩歲的楊勇屬于相當內秀、低調的那種,前幾年多次和老綦搭檔外出,周末在周邊進行200公里以內的當日往返騎行。
當我在2012年9月下旬的一天,向他們透露千里單騎計劃時,他們都十分興奮,充滿了期待。
事實上,從2012年5月加入騎行族,我和單位幾名新手就先后跟著老綦和楊勇參加了多次集體騎行。比較難忘的是2012年7月28日,倫敦奧運會開幕當天,我們七人艱難騎行170公里,來到濟南泉城廣場,為奧運會加油助威。那是我第一次“遠行”,先是7月27日下午騎行85公里趕到鄒平,過渡一下;28日再經過十幾公里爛泥中的歷練和高溫考驗,終于在下午4點到達泉城廣場,成就感不亞于一次小小的長征。29日的返程就更加艱難,冒著近50℃的地面高溫,大家在沒有補給的黃河大壩上苦苦掙扎大半天,頑強騎行160公里,才平安回到家中。
而1974年出生的老司是首要的后備人選。他練得很苦,只要體力跟得上,自然期待他的加盟。
遺憾的是,楊勇因工作原因,被我以大局為重勸退;老司膝蓋有傷,亦不得不忍痛放棄。只剩下強力搭檔老綦,陪伴我踏上艱難的征途。
西行的革命隊伍,原本只我一個人,后來有了老綦加入,令我不再孤單;臨行前又有媒體加盟,變成了六人同行;事實上,還遠遠不止這些。